【排乙】红与光 V（赤苇x我x木兔）
原创女主与竹马赤和天降兔之间的极限拉扯
洁癖慎入
说不上来是恋爱多一点还是爱排球多一点
轻松日常向，剧情推进缓慢但会保持更新
不确定篇幅连载中
OK的话欢迎阅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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V
我观察了一路还是无法理解这是怎么做到的——看着木兔把挎包的背带顶在额前的发际线上稳稳当当地健步如飞[1]，我突然在意起他每天要用多少发蜡。
赤苇和我并肩跟在他的身后，我们之间保持着过于恰当的社交距离，没有人开口说话。倒不是无话可说，而是——
“烤肉！烤肉！嘿！嘿！嘿！”真的，木兔好吵。
收球，收网，关窗，关灯……流程熟悉到不需要思考，我自然而然地帮起快要迈不动步的赤苇完成训练的善后工作，木兔则去了部活室换衣服。
撑着铁门最后扫视场地确定一切OK，赤苇也换好了衣服来到门边，我伸手按下球馆的电闸。啪嗒，黑暗降临的一瞬间——“烤肉！怎么样！”身后响起一声呐喊，紧接着是什么飞跃而来的东西落地的声音，一阵冷风将我披散的头发掀到了脸上，两侧的视线被彻底阻隔。
“哇！啥呀！”我本能地蹦进馆里，依稀间勉强看到赤苇正好站在面前，迎着他有些吃惊的目光，我飞速揪住他的袖子绕到他身后，从他身侧探出头查看馆外的情况。徐徐掩上的大门外，是月光下歪着脑袋的木兔充满疑惑的表情。
……
然后，事情就变成了这样。分头与家里报了平安后，我与赤苇跟着木兔向学校附近的烤肉店进发。
牛舌滋滋作响，烤肉店里的氛围也逐渐火热，小小的隔间在塞进几个硕大的运动挎包和书包后变得格外拥挤。由包堆砌而成的小山边上只能容纳身材较小的我，而两个一米八上下的男生则在我对面并肩坐下。
询问初中出身是第一天认识的高中生间再自然不过的话题，面对木兔“杜中学，好像在哪听过？”的疑问，赤苇很自然地接过话：“我也是杜中学的，今天自我介绍的时候有提到。”
“哦哦对喔！...牛舌可以吃了吗？”看见烤盘上的肉类稍有些弯曲，木兔对于聊天瞬间变得心不在焉。
“再等等吧。”听到我和赤苇的异口同声，直立起身子的木兔又泄气地跌坐回去。“那你们两个原来认识吗？”木兔不安分地捏着烤肉夹，探究的目光在我和赤苇的脸上来回扫视。
在这样锐利的目光下所有的隐瞒都无法成立吧，明明只是随口一问，为什么有种莫名的压迫感——这是我自己内心不愿见光的角落突然被阳光直射，所有的晦暗想法都无处遁形而产生的压力。
“嗯，在国中之前，很早就认识了。说起来，我接触排球还是小时候季羽带着打的呢。”赤苇很坦诚地和盘托出。
啊，所以最开始是我带着赤苇打球的吗？我鼓起勇气抬头看向赤苇，他却在神情专注地翻动着牛舌。
“哇，这么早就认识了啊。一直有伙伴一起打球真棒啊。”木兔的感叹中透露着一丝羡慕，“怪不得你们传球都这么好。那你来枭谷是因为季羽同学吗？”
我心里咯噔了一下，木兔光太郎，我真的谢谢你。从见到赤苇的那刻起，我的脑子里就时而乱七八糟时而又跟凝固了一样，“赤苇为什么会来枭谷”这个如此重要的问题我竟然完全没有考虑过。一瞬间，我眼前已经闪现了180种赤苇拐弯抹角地了解到我的进路，然后追随而来的drama剧情。
赤苇的手明显顿了一下，“并不是，我不知道季羽在这里。”赤苇从始至终没有抬头，“我拿到了枭谷的推荐名额...然后就来了。肉可以吃了，木兔学长。”
“砰。”是幻想泡泡破碎的声音。但仔细想来，确实，赤苇的体格在初中二传中可以说是相当优势，看木兔不停地夸夸夸，可见水平也精进得非常不错。枭谷作为排球豪强正缺二传，东京排球强势的初中也就那么些，会向赤苇递出橄榄枝竟是概率相当高的事情——只是我的180种剧情里完全没有这个版本。啊啊，果然是过于自我为中心了。
“喔，不愧是赤苇，很厉害嘛！”看着烤好的牛舌被赤苇拨到一边，木兔的注意力完全转移到了食物上，“Thank you！我开动了！”
赤苇向来不太喜欢吃过于油腻的东西，今天的烤肉饭局如果不是第一次见面的前辈发出邀约估计也不会成行。牛舌很快被扫荡一空，此刻他专注地观察着五花肉的火候，并提醒我们蘑菇再不吃就要烤干了——明明是后辈，却自然而然地成了照顾人的角色呢。
可惜我和木兔都是肉食动物，区区蘑菇，不值得用来挤占胃里有限的空间。赤苇抬起头打量了一下捏着筷子却无动于衷，直勾勾地盯着五花肉的我俩，轻轻叹了口气，认命地把蘑菇都夹到了自己盘里。
厚厚的五花肉嘶嘶地冒着油，一时间都停下了筷子的我们陷入短暂的沉默。
“赤苇你，不知道我在枭谷呀。”可恶，还是有点在意。虽然应该为赤苇拿到推荐感到自豪的，但是180种可能性全部落空，我不甘心。
“嗯，母亲问了之后居然转头就忘掉了，只说你去了一所叫“fu”什么什么的高校[2]，家里的老式座机没有来电显示和反拨功能，学校那边，我也不太认识女队的什么人。”确实，赤苇家的电话是个古色古香的拨盘式座机——那是赤苇先生从海外中古店淘回的宝贝。[3]
“唔，你居然不认识女队的什么人吗？女队的LINE群组里可是有不少赤苇的小迷妹呢。”虽然我知道赤苇对于被女生追捧并不感兴趣，但也不至于完全置若罔闻吧。
“喔！赤苇也很有人气吗！我可不会输的！”木兔突然插话进来。
“和木兔学长当然是完全比不了的。”赤苇向来没什么表情的脸上浮现出一丝笑意。
——这家伙，对木兔的事情很了解吗？
“男女队分开场地练习之后，几乎不会和女生那边碰面了。”赤苇继续解释道。“虽然确实有收到过情书什么的，不过...”他抿了抿嘴，深深吸了口气又缓缓呼出，“不是自己喜欢的...类型。”他抬起眼睛飞快地撇了我一眼，旋即又低下头盯着握在手里的茶杯。
——是在害羞吗，小赤苇真是可爱呢。我内心里的妈妈桑突然出现。
“嚯，那赤苇你喜欢什么样的女生？”木兔的问题简单直白，句句直击要害。干得漂亮。
“呃，我...”赤苇大概并没有想到会和认识第一天的前辈加上久别重逢的幼驯染讨论这类话题。
“长发？短发？高？矮？成熟型？可爱型？”我顺势跟上，堵住他的退路。
“外貌什么的，不重要，就，性格，开朗活泼一些的，那类吧。”结果还是得到了一个模棱两可的意识流回答，真是狡猾啊，赤苇京治。
“话说回来，季羽，你为什么没有联络我呢？你们家有我家的电话吧。”他甚至还反将一军，把话题的焦点转到了我的身上！？
“诶，呃，有，有吗？”
——怎么办怎么办！
“有的吧，令堂给我妈妈打过电话。”
“啊，是吗，哈哈，我都不知道呢。”
——装傻是不是可以蒙混过去。
“果然是上了高中之后，就不在意小时候的玩伴了吗。”
——这家伙，肯定不是这样啊！
“季羽，你好狠心哦。”
——木兔！吃着肉就不要来横插一脚了！
“不是啦！我只是，我就是感觉...”
“是因为一直受伤，感觉不好意思吗？”
——诶？我愣愣地看向赤苇。“你怎么知道的。”
“我看到你在男队这边出现有点惊讶，就稍微问了一下白福学姐什么情况。”
“白福？你什么时候问的。”她不是一直在部活室收拾东西么。
“是在正式训练之前。我做自我介绍的时候看到你了。我还以为看错了呢，后来听到白福学姐提起你的名字才确定。”赤苇没什么起伏的声调让我听不出他的心情，“本来以为你是来帮帮忙什么的，没想到是...你的脚，还好么？”
“呃，我的脚，嘛，就，养着吧，日常活动是没问题了。”不对不对，重点不在这里。“呃，你是怎么知道，我不联络你是因为，受伤之后，觉得丢人...什么的...”
“这种程度还是大概能猜到的。毕竟，我们认识很久了嘛。”
——赤苇...我的眼眶有点酸胀，许久不活动的泪腺开始热身...
“但我还是有点无法相信，真的就是因为这个？你就完全，一整年，不和我联络。”赤苇少见地皱起了眉头。
——赤苇这是，生气了？！刚刚涌起的眼泪迅速退潮，我张开嘴却完全不知道能说什么。总不能说，“幻想中的你有很好地安慰我所以不想去真实的你面前卖惨丢人”，之类的吧？虽然是实话...
“如果是我的话，受伤了估计会向所有认识的人哀嚎一遍吧！唔，或者十遍！因为真的很痛吧。”
——木兔，这个话题和你真的没什么关系。
赤苇的眉头皱的更深了，但随着一声轻轻的叹气，他的脸上又恢复了平静。“季羽，你不用总是逞强的。”
逞强，很少有人这样形容我，毕竟很少人能看出我在虚张声势。但仔细反省，如果不是为了扭身将面前过低的球传给背后的队友，如果不是为了打那个有些危险的探头球……逞强，确实是我一步步走到今天的主要原因。
——但是很多东西不试试看怎么知道做不到嘛...我暗暗有点不服气。
“你并不是孤身一人。打球也好，生活也好，同伴就是为了能应对麻烦的状况而存在的，不是吗？”赤苇轻轻顿了一下，“经由共同的羁绊而结成的同伴是不会因为你的一时脆弱就离开的。”
...视野突然被打开，在我十几年的生命中从来没有考虑过的选项倏然出现。我害怕孤独，我害怕一个人，所以我什么事情都想做好，做到出人意料的好，这样所有人都会看着我，赞赏我，围绕着我... 但“所有人”，终究不会一直在我身边。我拼命想留住那些必将掠过的目光，却忽视了那些真真正正站在身边的人。
崩飞的一传可以放给距离更近的同伴处理，探头球也可以放给身后的同伴接起再组织，而受伤的痛苦和不甘，也是可以找同伴消解的。放下自己那偏执的“自尊”，去信任、去维系，去一起面对困难，去伸出触角相互治愈，由此凝结成的坚实的同伴关系，才能真正将我从孤寂的泥沼中拉起。
同伴，么。不要逞强，原来是这个意思。被小一岁的弟弟教育了，不愧是赤苇呢。果然，还得是赤苇啊。
“自以为是地逃避了很久，我真是太幼稚了。”我轻轻笑着感叹。“我会开始学着借助同伴的力量的。”深吸一口气振奋精神，肩膀上好像真的变轻了一点。
“唔，虽然中间有点没听明白，不过，有需要的时候就要大声说出来哦！我有很多力量可以借给你！赤苇也是，对吧！”木兔，看起来很可靠呢。
“那是当然。”这次，赤苇坚定地看着我的眼睛。
看着面前一本正经的两个人，或许是碳火太旺了吧，我的脸上有点发烫——“我明白了。我会努力的。”虽然好像并不是什么需要努力的事情，不过，改变思维模式和行为习惯什么的，并不是随口一说就能做到的啊。“那接下来，就有劳两位照顾了！”我举起手里的茶杯。
“哦哦！尽管多多地麻烦我！”木兔好像很兴奋的样子。[3]
“哦，是么。那么首先，木兔学长，五花肉你是不是应该，多少给季羽留一点？”赤苇的神色也放松下来，还不动声色地摆了木兔一道。
“诶！这不能怪我吧！谁叫你们两个一直在说话嘛！”
“哈哈哈，再叫一盘吧，反正是木兔请客嘛，对吧？”我大笑出声。
——结果最终还是我和赤苇一起凑钱替荷包空空的木兔支付了账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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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 木兔此形象参见枭谷走立（一款周边立牌）。
[2] 枭谷的完整发音为Fukuroo dani。枭字本来就不常见，发音也有点拗口，不刻意问的话很难将读音和汉字对应，所以设定为赤苇太太只记住了开头的音节。
[3] 从“赤苇京治”这个名字的由来为“从父母那各取了一个字”，就此，油管上一位沉迷排少的日本男粉 がじゅまる@共感クリエイターch 在他的视频“赤葦 京治の魅力について語ってみた【ハイキュー!!】”中评价道“能看出赤苇的双亲都很有品位”（此视频b站上有太太发了熟肉，id：西米绵阳冻）。所以，果然赤苇京治这个名字无论是中文还是日语，无论是书面上还是念起来，都非.常.有文化气息！由此我也将赤苇爸爸设定为一个很有格调的文学类教授，赤苇家里的很多用品陈设也都是保养得当、承载着岁月和故事的中古品。
[4] 根据公式书设定，木兔在家里是有两个姐姐的小儿子。这里因为感受到“终于到我照顾别人了！”的新鲜感，因此夸下了海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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结果根本停不下来，，，我不会写不完论文毕不了业吧...
不过顶着ddl终于写完了这让我非常头大的一节，还是非常开心。落笔之前其实完全没有想明白赤苇和我要怎么把话说开，甚至没有想到要写到这种程度。明明一开始只是看到了枭谷走立的柄图想吐槽一下的说...
虽然隐约有感觉木兔兔肯定会参与到我和赤苇的告白大会间，但确实没想到是以这样的方式。能写出来可能是借助了烤肉之神的力量吧！万分感谢。
明明本来只想写了一千字就见好就收的说，，，怎么会这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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修改了一下最后的部分，之前困得不清不楚，根本没有表达好这个“不要逞强”是个什么意思...
平衡“我自己来”和“交给队友”是打球的过程中相当不容易的的一关呢，生活中很多时候也是。之前受伤、和队伍里的学姐闹别扭，我总是自己闷闷不乐憋着，还以为“过去就过去了”，结果还是其他队友抓着我话疗解决了问题。敢于向他人释放出求助信号和感知力，也是一种才能啊。我的队友真的好厉害。赤苇和木兔也好厉害。
